2016年10月15日星期六

家書 ── Supper Moment and Beyond

家書 ── Supper Moment and Beyond
韓周穎賢傳道  

  「你來試試這一對,完全是另一種感覺。」
  我從他手中接過耳機,帶上了;掃著手機的屏幕,隨意選了一首平日常聽的歌。熟悉的音樂,一樣的演繹;我閉上雙眼,讓音符慢慢勾勒每一件樂器的輪廓。原來,風琴和鋼琴之間是有距離的,大提琴應該是在較前的位置。聽得入神,就待整首歌播完以後才睜開眼睛。
  他看見我的眼神,大概也意會到我在想什麼;於是呷一口咖啡,靠在椅背上,索性待我多聽一首。這次我選了首廿多年前的另類搖滾樂曲,他看見我的選擇,微微一笑,說:「我剛才也是聽了一首慢歌,一首搖滾。」
  認識這樂隊,始於中學年代;某程度上,是因為他的推介,我才認真地聽這樂隊的歌,一聽便是廿多年。耳機中的旋律是熟悉的,我卻第一次察覺到那個碎音鈸的鏗鏘和大鼓的雄厚圓潤;在四分十八秒之間,樂隊彷佛在我面前的空間演奏著。
  「怎會這樣?明明只是手機中 160kpbs 的低質素版本。」我疑惑地問。
  「也許這就是萬多元耳機的神奇之處。」他小心翼翼地把耳機放回原處,又說:「其實,我也從不察覺,原來這些歌有這樣的層次和質感。」
  兩位很久沒有見面的傳道人,就在這間售賣專業耳機的小餐廳,由音樂談到生活再談到當代少年人的牧養。我想,現實中我對神話語的理解,有時也像聽手機裡那首聽了無數遍的樂章一樣 — 以為熟悉,卻是流於某一個層面的認知和聆聽。直到某一天,騰出了空間,戴上一對專業的耳機,才驚覺自以為認識的旋律可以如此多變,才重新被上帝的豐富而震懾。
  當 踫到一種理由你會甘去等待
  當 遇到一種理由你會挺起胸膛
  當 理解不需讚同兩眼滲透火的熱燙
  這名叫夢想

  剛認識他的時候,我是個初信主的年青人,經過了七日六夜的營會,眼光開闊了,更了解自己,也開始憧憬未來、思考召命。而他,還有很多日後成為我生命師父的導師們,澆灌了我,也在很多關鍵的時刻,引導我如何聽到神的聲音。我倆的關係由導師變為朋友再變為今天的「同行」,唯一不變的是,我們都深信上帝很愛年青人、很喜悅敢愛敢夢的年青人,因為在他們身上,展現著祂那種澎湃的熱情和單純的欣悅。
  今天,這兩個不再年青的「年青人」相聚時,還是會發夢,是關於「與年青人為主發夢」的夢;因為我們都曾經在尋夢的旅程中捉緊了上帝、明白了我們的好處不在祂以外。然而,我們都知道這尋夢的旅程不易走;所謂的同行,也不可能是一種放煙花式的事奉 — 一個營會、一次活動,縱使把人喚醒了,仍需要日復日、年復年的深化和調較。將要離開之時,他說了一句讓我很受用的話:「其實,你想他們怎樣,就自己先怎樣作。」是的,我問自己,我是主的門徒嗎?我有沒有因為面前的窘境,擱置了上帝放在我心內的夢?
  朝著那廣闊的天空不羈高飛握緊信仰
  朝著最高的山峰深的海帆揚
  如若理想一天終給摧毀
  灰飛煙消散卻
  來吧唱 來吧唱著頑強

  小餐廳裡播著 Supper Moment 的歌,我想起了很多年前,也聽過類似的歌。縱使年代不同,那股熱情是相似的。
  仍然自由自我
  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
 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
 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
  背棄了理想 誰人都可以
 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

  親愛的弟兄姊妹,這是我給你們寫的第一封家書;在這之前,我想了很多 — 書寫對象既然是我每星期也會打照面但彼此未必很了解的家人,究竟要寫什麼才好?然後我想,假若我是收信的那一位,我還是希望讀到很「人」的文字,甚至在字裡行間感受到寫信人的某種精神面貌。於是,我寫了我的生活、我的想法,和我的感動。盼望這些文字,為你帶來屬於你的想像空間,也為你和愛你的主開展一個對話的空間。
與你一同為主發夢的
韓周穎賢傳道
(2016.10.15-16)